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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2();

read2();罗喉的心情很不美妙。

理智上他比初昭更清楚断绝关系背后潜藏缘由,充满了谎言与欺瞒的前半生在潜意识中一定不会是太好的印象,哪怕决意舍去亦是理所当然。

然而情感上依旧有种一腔真心喂了狗的不爽,那些无言的愤懑在胸膛中激荡,明明是此间仅剩的温度,却总让他回忆起天都高台上独自一人享用的寂寞。

他像是园丁悉心照料树苗一般倾尽心血,而树苗长成参天大树,枝丫独立于风雨,仰头是她投下的荫蔽,于是园丁的照拂也不再需要。

雏鹰总要在天空飞翔,正如父母的职责仅仅是与她同行半程后渐行渐远,更何况他缺席了太长的时间,在他转身之时,千年时光流泻而过,留她一人静听风雨。

所以此刻她的一切反应都可以被原谅,罗喉在心中为她的话语找到各种依据,而这些心理准备完全粉碎于太学主一语中。

再怎么说服自己还是不爽,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不肯认暂且不论,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让他离开,罗喉一刀劈在太学主身前,看他目光还不死心地示意天不孤上前,手下攻势越发激烈。

自家孩子那么乖巧懂事,哪怕没有记忆都不忘他的喜乐安危,叛逆成这样一定是别人带坏了她!

退一百万步就算是她真心,留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身边罗喉也绝不允许,反正已经是这种态度,罗喉不介意再糟糕一下。

说来说去都是死神的错。

更别说他还来自学海无涯。

对云曦月叠了八百层滤镜的罗喉对学海无涯是另一种深恶痛绝,这种深恶痛绝微妙地与太学主此刻的所作所为相叠加,满心满眼就是试图了结眼前这个拐带了自家女儿的混蛋。

太学主准确接受到了罗喉对他不加掩饰的杀机。

某种程度上同属被传言忽悠瘸的太学主第一想法还是,罗喉要对初昭动手,对他这个干预之人自然愤恨不已。

但眼下的情况再去分辨亦无意义,太学主对自己拉走仇恨这件事反而报以庆幸,毕竟初昭之前那仿佛下一秒就命悬一线的状态对上罗喉的确让他不放心,将仇恨牵连到他身上,对初昭是件好事。

于是不动声色将战场拖到距离初昭更远处,太学主招架下罗喉的攻击,顺道还在柴火上添了一把油,“能从戒玺中脱身,是吾低估你的能为。”

罗喉:“……”

非要提死神做过的事,你是真觉得自己活腻歪了。

如果说罗喉一开始对他的恶意仅仅源于对初昭的关注,那么这份“提醒”让他终于想起他与死神还有这么一遭恩怨。

“罗喉戒玺,你该死的理由,又多一分了。”

战场越发声势浩大,显而易见两人动了真火,天不孤扔下两方,速度来到初昭身边,拉起了正紧紧捂着胸口的人。

银针迅速切入穴位,却在靠近她肌肤同时被刀气弹开,天不孤又气又急,以他目力,可以清楚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像是岩浆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热量。

“初昭!”他惊呼出声,试图唤回她的神志,后者被这一声唤回些神志,猛然抬起头与天不孤对视,天不孤与那双染满了凄艳霞光的眼眸对上,仅一眼就让他几乎停住呼吸。

那是一双何等扭曲的眼睛,疯狂与不甘在其中放肆蔓延,像是末路的狂徒面对将自己置之死地的猎手最后反抗,如浪潮的杀意汹涌而来,带着不死不休的恨意与癫狂。

只有地狱中的恶鬼才会有这么可怕的执念,想要将眼前敌人一起吞噬的执念,那是不共戴天的杀身之仇。

天不孤接触过许多各种意义上的恶人,再凶恶的面目落在他眼中亦是漫不经心,故而他对初昭此刻的反应在怔愣之后迅速恢复正常,口上一边竭力缓和着她的情绪,心中却不由猜想着罗喉究竟做了什么才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他从没见过初昭有过这样的失态,她惯来有着把别人逼疯的从容,面对死亡都是轻描淡写的随意,她连死亡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她露出如此狼狈的姿态。

初昭好似也察觉出自己的异样,她在对视后狠狠闭上了眼,双手抱着头陷入沉默,身上那股不受控制的杀意被收敛干净,良久后传出一句嘶哑的回答:“我没事。”

天不孤干脆利落忽略了她的话语,见她情况安稳下来也放手诊治,胳膊上的伤口还没等到她出手,初昭从袖子里掏出些粉末按到了伤口上,很快便止住了血流。

她又扔了口药丸,由着天不孤为她施针,压制体内翻滚的力量,虽然在罗喉面前口口声声一副束手就擒的表现,初昭还没有就此去死的准备。

换句话说,为了能在对付死神方面尽到全部力量,在除了邪天御武这唯一隐患也是最大依仗不能改变之外,初昭很努力保持自己战力维持在巅峰。

她本就有着不弱的医术,调理自己身体轻而易举,之所以一直表现出来的力不从心,全因为邪天御武之力在她体内着实麻烦。

体内本源之力与邪天御武冲突,水与火发生碰撞,结果只有一方消耗殆尽的结果,前者又没有完全将后者压制的力量,实际强弱对比导致的可能就是,后者会将之烧尽。

她不可能摘去邪天御武的力量,那会斩去她大半条命沦为废人,留在她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在被火焰焚尽之前,先让它照亮身前的路。

在达成这个目的之前,初昭不会允许任何人动摇她的意志。

“帮我控制住身体状况。”初昭按住天不孤手腕,一字一句道。

天不孤看她表情差点想把针扎她脑子里,“我可不打算这时候给你收尸,你现在身体需要的是静养,不想前功尽弃就安稳一些。”

“可现在情况由不得我当看不见。”她的视线投向她身后太学主与罗喉,“没有外人干预,一时半会他们分不出结果。”

“坐山观虎斗于你不该更是上策,”天不孤不满道:“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

“可我并不想让他把时间浪费在这方面,没意义。”初昭见说不动,自己抢了他手中银针,眼也不眨朝心口扎入,银针迅速融入身体,下一秒她就起身消失在天不孤眼前。

天不孤则是为她这熟练的动作一愣,之后又是对她下针的位置一惊,等到人离开更是原地差点冒火。

所以说这种懂医术又不尊重大夫的病人最讨厌,自以为了解身体认为可以掌握就随意磋磨,她倒是清楚哪里最快能控制住情况,扭头就无视了对身体的伤害。

但初昭想要插手战场的冲动显然惹到不止一人,太学主在抽空瞥见某位姑娘提着刀就要赶来的时候额角一跳,手下末日神话一转攻势,一道刀光就朝着初昭劈去。

刚好罗喉也发现了蠢蠢欲动的初昭,计都刀势同样转了方向,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警告。

初昭眼睁睁看着她面前一左一右两道刀气截断她前进的步伐,将将落在她两步之外,崩起的尘沙险险沾到裙角。

“……”

噗嗤——

原本还在恼怒的天不孤转头见到这种画面也不由笑出声,看不惯她行为的不止她一人,而且这两位在物理方面说服力很强。

“回去。”

“吾会替你解决。”

几乎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一个比一个更高冷,但掩盖不住其中阻拦进场之意,比之于罗喉近乎于命令般的语气,太学主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诱哄。

他实在清楚她的性格何等执拗,顺着她的脾气惯了,连阻挠都失去些底气,只能是半承诺半纵容。

然而这句初昭听没听进去先不提,在他对面的罗喉却听着相当不舒服。

什么叫替你解决,什么时候他与初昭之间的事要由无关之人来插手,而解决两字,明显是把罗喉划为了需要处理的问题。

罗喉的脾气从来算不得好,仅剩的宽容全搁在初昭身上,固然他能对初昭的叛逆睁只眼闭只眼,在保证她安危的情况下不做太多干涉,但那只限于她的意志。

心甘情愿放她独行是一回事,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她抢走是另一回事,纵然此刻两人相望不相亲,罗喉依旧是这世间最有资格对她做出决定之人。

顶着义父之名,罗喉在她生命中却毋庸置疑担当着父亲的角色,对生而丧父后又丧母的云曦月来说,罗喉在她成长中留下的印记之深甚至可能比过一些亲缘淡漠的父女。

过往属于他们的时光被冲刷殆尽,只剩下罗喉独自品味,试图去抓住那些回忆的碎屑。

而现在有人连这份权利都想要占有。

面具下传来一声叹息,愤怒到极致反而没了声响,太学主提起警惕,而后险之又险拦住罗喉的动作。

“吾不会让你伤害到她。”

惊艳的刀光就在几步之外绽放,太学主又一次挡在了初昭面前,斗篷之下的声音缓慢却坚定,原本信念在罗喉那一刀后有所动摇,但更多仍然是不变的坚持。

不论罗喉目的如何,只要初昭不愿意,谁都不能将她带走。

“让开,”罗喉继续道:“吾与她之间,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外人,”太学主声音冷冽地重复了这个词语,“至少在她眼中,吾比你更值得信任。”

罗喉怒极反笑,刀光比任何语言都具有说服力,太学主持刀而对,却不料身后静默的女子忽而抬刃,浩瀚无匹的劲势在暗夜中爆发,威力之大竟使得现场一扫阴霾。

“说得很有道理,可你们两人是当我不存在吗,”她从太学主背后走出,劲风扯动她的裙袂飞扬,踏着狂风而来的女子,纵是一身血迹也掩不住满溢而出的气势。“无论是谁,都没有主导吾之意志的权力。”

是她最近表现出来的态势太柔弱吗,以至于让人会有可以无视她之意见的错觉,初昭弯下了眉,气势全开之下连罗喉与太学主都不得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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