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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佛光熠熠,清净圣光洗净魔气,自额中渡入身体,将缭绕体内的魔气一点点逼出。
初昭顿感周身气血涌动,额间放出另一股佛气,佛言化作的锁链与净琉璃力量相呼应,一同探入体内,冲开封闭的经脉,调动本已了了的功力,内外呼应将自天魔池中侵入的魔气排出。
魔氛蒸腾散去,乌发亦褪去色彩,眼底回归一片晴空,初昭几近站立不住,被净琉璃起身扶住后,猛得咳出一滩鲜血。
“多谢菩萨相助。”
她抹去鲜血,退开一步谢道。
净琉璃手下转为温和的佛力,再落在她身上就是疗愈之能。
“应为之事。若非道友及时抑制魔气侵入,便是梵天早有准备,此刻亦不会这般轻易。”
当初一页书将其带回,因魔气入体而处于入魔边缘,最好解决方法应当是拔除魔气。但她拒绝了这个提议,梵天转而为她输入佛气,留下佛言镇压,为的就是担心一旦她魔气入体受到反噬,借这股佛力应当能为她争取一线生机,却也料不得这么快用上。
当然,如果初昭不做任何抵抗,任由魔气游走侵染,便是梵天留再多力量,也阻拦不住魔化的倾向。
不过眼前明显有更重要一事,初昭抬手按住胳膊,之前封了分辨不清,现在强行调动功体运转自我修复,某些多余的东西就不得不被重视起来。
她抬眼望向同样若有所思的净琉璃。
“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
“道友可还撑得住?”菩萨了然,仍不忘关怀道。
初昭摇摇头,“早出来对我与他都好。”
净琉璃见状不再多言,引着初昭来到定禅天深处的圣莲天池,朝初昭点点头,示意她施为便是。
初昭也未犹豫,右手并指成刃,划在左臂之上,刚好破裂血管,鲜血潺潺中,一点清圣莲华从中钻出,正逢着净琉璃念动法咒,化作一朵梵莲被引入池中,施法再酿白莲生机。
净琉璃忙着净化梵莲之上的魔气,初昭则是蹲在一旁,看着那逐渐消减魔气的莲花,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素还真。”
她低声念着名字,当日在天魔池,冥冥之中作出选择之后,令那柄箫管刺破胸膛,非是杀机,而是刺激心脏中那滴不相融的心血,借此引动功体血脉,方便设下隔绝魔气的屏障,那突然进入身体那份清圣之气,在调动原本清正道元方面无疑是发挥了不小作用。
“当初素还真躯体入魔界,目的为何?”初昭思考片刻,突然道。
刚刚施法完毕的净琉璃叹口气,意识到眼前人跟素还真尸体入魔界关系颇深,故而也不隐瞒直言道:“当初素还真牺牲自己入魔界,构成肉躯的梵莲至圣至洁,遭遇魔气能自发感应,识体本是一面,梵莲能将感应之气传至素还真灵识,素还真便能知晓天魔池中幕后黑手。而落于天魔池中的莲华,以一点清圣之气,在纯魔完美之躯身上扰出一点瑕疵。”
“圣魔元胎身上的弱点,”初昭推断道,见菩萨点头,又皱眉道:“但梵莲受魔气污染,代价恐怕也不是轻易。”
见初昭蹙眉中难掩忧虑,净琉璃亦是不忍,“吾以药师琉璃光明法咒净他身上魔气,有三成的可能性能为素还真重塑□□,而且此法过后,素还真将功体尽毁、甚至记忆全失,归复于平凡人的状态。”
初昭神色一怔,猛然望向天池中兀自摇曳的梵莲,眼帘半垂恢复平静道:“这倒是他会做得选择。”
“这也许是素还真为弃天帝之战、为这整个武林,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净琉璃喟然,慈悲之愿,救世之心,光明浩大,令人动容。
“但这武林,这众生,配不上他的付出。”
长久沉默后,初昭轻讽道,又想起朱武见她时所言,“如果说他与其有感应,这几日他之灵识曾有异动?”
话落之时抬眸望向净琉璃,竟也带了几分莫名的重量。
朱武见她所言那句“你果然还活着”,惊讶中不乏了然,就像有人告诉他那人尚有生机。而以旁人对她了解,且不论身入魔界生死不明,她本人亦是刚烈性子,拿最坏情况思考并不为过,如何能那般清楚她存活之可能,又如何能恰到好处救援。
她那法子也不过是拖延之法,就好像是面对不可不接受的命运作出最后挣扎,圣魔正邪她不在意,究竟最后的选择,是她所愿还是只是给什么一个交待,也说不清道不明。
“如你所想,的确是素还真灵识告知众人你之情况。”净琉璃明白她未直言的话语,旋即又为她之敏锐一惊。
“梵天呢?”她突然道。
“正与风之痕约战弃天帝。”
“……我明白了。”
初昭目光转向远方,脑中将一切串联起来,素还真感应到她之情况,通知了其他人,梵天与风之痕约战弃天帝,为后者离开魔界创造机会,苍与恨长风趁机闯入魔界救出她,之后那么轻易离开恐怕也有顾忌另一边局势。
“不过顺势而为,道友不必介怀。”净琉璃见她神色不明,宽慰道。
“吾明白,”初昭偏偏头,因重伤而苍白的面色,此刻却有犹疑停留,“只是有些意外。”
“既称道友,同道相助理所应当。”
净琉璃话语犹在耳畔,初昭扫扫袖摆,眼帘半垂,抬手一个术法落在了池中。
那熟悉的灵识一闪而过,净琉璃还来不及反应,便见着素还真气息平静下来,周身与梵莲的联系更加紧密。
强行施法对她目前并无好处,初昭也从来不是个考虑利害之人,对上净琉璃目光也只是袖袍一卷,告辞离开。
“吾身体不适,先下去休息,请。”
净琉璃颔首,给她指出方向,望向圣莲天池中脆弱的莲华,道一声佛号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