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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黑色的尾巴放松的静置在如镜面般的地面上,塞西尔手上戴着医疗橡胶手套,冷钢剪钳在他的手下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
“阿尔曼,过来,雨下大了,不要站在那里。”
塞西尔听到他的呼喊声,将新鲜采集的带血鳞片小心放入无菌瓶中密封,换上柳叶刀。
“您知道的吧,他不再是您认识的那个人。虽然会时不时表现出生前的一些痕迹,但那都是留存在大脑神经元中的记忆残余。”
在这实事求是的说明下,正静静看雨的阿尔曼带着困惑的表情回身,在见到蛇族正撑着下颌对他招手的时候,他轻抿着鲜红的双唇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
这样的阿尔曼似乎与从前没有太大的不同,内敛沉默,矜持冰冷。
“或许如你所说的这样,他已经完全死去,现在的阿尔曼只是死亡后的残影。”
塞西尔手下的动作带着医学者特有的高效,手术刀锋利的侧刃艰难的刺破芝麻大小的小口。
“既然明白,看您的样子似乎并不讨厌他,甚至是喜爱的。您当初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塞西尔在专心对付这坚硬的鳞皮与肌肉时,问道:“杀死他,又缅怀他,甚至因为这具任由他人操控的躯壳,您就决定全力帮助人类。”
“您的想法令人无法理解。”
塞西尔用力刺入,不同于直接作用在眼球上的外体纳米级侵入液那样简单方便,这家伙的皮肉硬得比宝石矿还要难以突破。
塞西尔手臂因为用力而颤抖着,咬牙艰难道:“您究竟是爱着他呢,还是恨着他呢?”
阿尔曼坐在了蛇族倚靠的沙发内侧,他双膝合拢,两手放在膝盖上,姿势有些过分的乖巧。
“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闲心打听无聊的事。”林刁露出无聊的笑容,看着他大汗淋漓与自己的尾巴‘搏斗’,心里有些好笑,“你这幅样子倒也不错。”
林刁伸手抚摸阿尔曼冰冷如湖水的长发,阿尔曼懵懂的靠过来,倒在他的怀中。
“咯嘣!”
手术刀抵达极限,刀刃断裂飞了出去。
“好弱,你们的材料没问题吗,看来实验室里都是力量微弱的试验品,这种手术用具……”
林刁笑得幸灾乐祸,动了动尾巴,鳞片与地面摩擦出钢铁的声音:“我自己来吧,要血还是要肉?”
塞西尔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渍:“都要一些。你知道的竟然不少,从哪里看出我的试验品都囊括了蛇族和血族?”
他从一旁取出满是淡粉色积液的肉囊,将黑银密封罐打开,把肉囊扎破,积液尽数挤进罐子里。
林刁自己动手割破尾巴,利索的挖了块拳头大小的肉块,塞进积液中。
“这种事情还需要猜?不提翡冷翠边沿的塞萨莉亚城数十万混血,爱尔城完全没有丝毫掩饰,你们真是大胆啊。”
塞西尔虽说切割过数不清的生物体,但从未见过有谁想他这样的,像是伤害的并不是他自己,下手着实能称得上狠毒。
塞西尔盯着他亲手挖出来的肉坑:“不是人类大胆,血族与蛇族从不屑来到这片土地,人类的武器无法作用于他们,对他们造不成威胁,等同可以肆意蹂|躏的蝼蚁。”
“神明怎么会尊重蝼蚁呢。”
林刁被阿尔曼拥抱着,这个血族即便成为机械人,对于鲜血依旧有着渗入基因的渴望和关注,银色的双眼紧紧盯着他满是血迹的左手。
“好奇?”林刁手凑在阿尔曼眼前晃动,“给你。”
阿尔曼伸手与他五指交缠,苍白有力的手指立刻也染红。
“已经完成采集。”塞西尔眼神长久的停留在蛇族俊美的面容上,这野性的蛇族此刻的表情罕有的温和。
不受他人驾驭的凶猛野兽,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
“怎么?不离开吗?”林刁斜睨他一眼,挑眉。
塞西尔不得不收回目光,将闭合得严丝合缝的金属箱子提在手中。
“过几天需要做一次全身检测,我会亲自来接您。”
林刁点头:“可以。”
塞西尔走出几米外,停下脚步,回头道:“给您一个忠告,不要被假象迷惑,这对您无益。”
阿尔曼毫不关心除了蛇族以外的一切,他背部紧贴林刁的胸腹,歪着头躺在林刁怀中,停留在鲜血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
塞西尔说完便步履平稳的离开。
“还真敢说啊,你说对不对?”林刁抚摸阿尔曼迷惘的脸,“他别有所求的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你必须以能量液矿维持机能活性……”
还在自己的右眼里留下了奇奇怪怪的东西,目的这么明显,伊阿古恨不得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掌控。
塞西尔为什么要多说这一句话?是伊阿古的示意,还是他自己的决定?
算了,这件事并不重要。
林刁抱着阿尔曼躺在舒适的沙发上,尾巴轻轻的摆来摆去,对脑海中传出来的抽泣声感到些烦躁。
‘一直哭什么,你知道你的声音很烦吗。’
s-01被吓得打嗝,捂住嘴巴用力往黑暗的角落钻。
‘行了,赶紧干活。’林刁瞥了眼被塞西尔处理过的伤口,‘知道要做什么吧?’
s-01狠狠点头,小脸哭得满脸泪,坚强的压住哭腔:‘知道!我这就去办!’
林刁不是不想把这系统处理掉,但是s-01作为开启世界通道不可或缺的钥匙,毁掉他的话,林刁自身就会被困,无法从世界脱身。